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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沛源：丢掉股东至上ESG重塑公司价值坐标体系

一、美国商界呼吁丢掉股东至上

美国时间8月19日，由美国首要企业CEO们组成的商业圆桌会议（BusinessRoundtable）宣告声明，对企业宗旨进行了从头定义。这份《公司宗旨声明》称，“虽然我们每个公司都有各自政策，但我们对全部利益相关方都有一个一同且底子的承诺”，这些承诺包括“为客户供应价值”、“出资于我们的员工”、“公陡峭道德地对待我们的供货商”、“支撑我们作业的社区”，还有“为股东创造长时间价值”。声明终究说，“我们的每个利益相关方都是必不可少的。我们承诺为全部人创造价值，为公司、社区和国家的未来成功创造价值”。

外界将这份声明解读为美国公司初步丢掉“股东至上”的信条。这么解读也是有道理的。虽然声明仍必定了股东作为本钱供应方的价值，但被列为声明的终究一条。比起马云说的“客户第一、员工第二、股东第三”，这个声明把股东排得更靠后了，位列第五，在客户、员工、供货商、社区之后。

其实，这并非美国干流社会第一次提出丢掉“股东至上”的观念，此前已经有许多学者和企业提出过。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对“股东至上”的质疑就从来没有间断过。哈佛商学院教授迈克尔·波特在2011年的文章《创造同享价值》中就指出企业要寻求与利益相关方携手创造价值，这些价值应该是同享的，而不是独占的。文章的副标题有特别明晰的指向性：怎样再造本钱主义，推动新一轮的立异与增加。所以，这个《公司宗旨声明》并不算新，不过这次声明由181家美国出名公司的CEO联署宣告，既有杰米·戴蒙（摩根大通银行CEO）这样的华尔街大银行家，也有贝佐斯（亚马逊CEO）、库克（苹果CEO）等硅谷精英，所以确实在社会各界产生的很大反响，引起了大范围的谈论。

盘绕《公司宗旨声明》，各方观念失常剧烈。有支撑者，认为这是本钱主义良心发现初步自省，甚至认为美国式本钱主义将迎来转折点；有反对者，认为这仅仅CEO们随俗应付，说说算了，谁要是确实谁就输了；也有稳重欢迎者，能联合发声就是一种行进，听其言后观其行。

我属稳重欢迎者。CEO说此类慷慨激昂，我是听过不少了，但能提到做到的是极少数的。问题首要不是在CEO个人身上，而在公司原则组织。

二、丢掉股东至上要重构公司理论

可以先考虑一个问题：丢掉了股东至上，CEO本年的年终奖该怎样算呢？这是一个实践、具体且重要的问题。在企业作业的都知道，CEO还有一众高管，他们的薪资福利是包括薪酬和年终奖的，对CEO来说，年终奖一般比薪酬高许多，好一点的还有股票期权等组织。CEO年终奖怎样算呢？很简略，多数是和公司以前一年的运营成果挂钩的，公司多赚钱，CEO就多拿年终奖。公司就用这样的利益相关规划处理公司全部者（股东）和公司办理者（CEO）之间的托付-署理问题。照此组织，CEO会极力作业为股东赚钱，因为股东越赚钱，CEO拿到的钱也越多。这十分符合西方经济学里面的理性人（自私家）假定：每个人都是自私的，都想最大化自己利益，结果是商场功率最优、产出最大。

现在，CEO们呼吁丢掉股东至上，意即CEO们要带领公司极力为客户、员工、供货商、社区和股东五大利益相关方极力作业，那他们的年终奖怎样算呢？假设仍是按公司收入、盈利等财务政策来核算，什么丢掉股东至上就是揄扬，无法落地，因为CEO为了增加自己收入，仍是会按股东至上的原则极力。假设不按财务政策来核算，那用什么替代政策来核算呢？用客户、员工、供货商、社区满意度的加权平均值？是否有数据？数据是否可靠？是否有公认的核算标准？是否要会计师审计？这一系列问题就会接踵而来。

所以，丢掉股东之上这个问题不那么好处理。以前数十年，美国学术界，特别是商学院和法学院的教授们盘绕“Shareholder（股东）与Stakeholder（利益相关方）之争”展开了剧烈的争论，中心就在公司的性质（定义）：一种以股东价值最大化为政策的经济组织。丢掉股东至上就推翻了公司的定义。

可见，股东至上并非仅仅一句标语。股东至上以及理性人假定已经成为公司性质、公司办理、组织行为等各种公司理论的底层基础。假设这个基础动摇了，公司理论的大厦也要重建，工程就浩大了。

三、ESG重塑公司价值坐标体系

我却是认为公司理论这座大厦有重建的必要，至少也要立异一下。原因是按照传统理论构建的公司及由这些公司构成的经济体系确实产生了许多原本没有想到的问题，如环境污染、贫富分化等。全部，我们要考虑的问题是，用怎样的新的可量化的方法来再造或修改公司理论，从头衡量公司价值，让公司这架机器在新的坐标体系里运作，让CEO的年终奖和“公司宗旨声明”保持一致，和“股东长时间价值”挂钩。

这事并不简略。十多年前，经济学家茅于轼先生说过，做公益比做企业难，因为企业效益有财务政策可衡量，公益效益则很难衡量。这切中了问题的要害。可贵的是，总是有人迎难而上。以前数十年，学术界和企业界一代又一代孜孜不倦地探求、攻关克难。早年的探求方向首要是环境本钱、自然资源的核算，结构一套环境会计的方法，这在日本公司中做得不错。近年的探求方向首要是从环境、社会和公司办理（ESG）视点来全面衡量一家公司的非财务绩效，并与财务绩效一同来点评公司的成果。一般认为，ESG表现优异的公司会有更长时间稳健的酬谢，符合“股东的长时间价值”。

商道融绿对A股的ESG绩效点评对上述观念供应了新的数据支撑。国泰君安(601211)一份研报闪现，近3年运用商道融绿ESG评级数据结构的正面优选组合相对沪深300年化增强8.62%，信息比率1.51，年化两边换手率48%，增强效果较好。最近，商道融绿与新浪财经联合发布了沪深100ESG优选指数，以中证800成分股为样本空间，先除去近期有严峻ESG负面工作的股票，再精选ESG绩效最好的100只股票。从成果来看，中证800以前一年的收益率是4.03%，沪深100ESG优选指数以前一年的收益率是12.5%，比中证800高出8.47%。从回撤率来分析，以前一年98%的时间之内沪深100ESG优选指数的回撤都远小于中证800指数。

ESG之所以有这样的效果，是有内在逻辑的。传统对股票的点评集合在各类财务政策，特别是股价、市值、市盈率、市净率等；ESG对股票的点评集合在各类非财务政策，特别是公司办理、资源功率、污染防治、劳工联络、社区联络。显着，前者能反映短期绩效，后者则与长时间绩效的相关性更强。可以说，ESG结构了一种全新的坐标体系，从长时间维度来衡量公司价值。这样的公司价值坐标体系，恰恰符合了《公司宗旨声明》中提到的多利益相关方维度，也符合股东的长时间利益。

可以幻想，假设CEO的年终奖能与公司当期获利脱钩，转而接轨ESG绩效，丢掉股东至上才不至于沦为一句空谈。

责任编辑：李涛